作 者丨陈洁,实习生于怡朗

(资料图)

编 辑丨周上祺

图 源丨图虫

对于刘莉（来说）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，时隔五年她再度拉起小提琴，是被线上一对一低价培训课程吸引的。

“一个小提琴一对一陪练的APP，最便宜48元/50分钟，比线下动辄150元/小时的课程，不知道便宜到哪里去了，线上老师也比较容易选，简历一目了然，基本上都是音乐专业的在校生或者毕业生。”刘莉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，受此吸引，她连续报了好几节线上培训课。

线上低价课不仅吸引成人，原本就是培训重点人群的中小学生，有更多的低价课可以选择。

“都是被朋友圈广告‘砸’的。”一位来自河南南阳的家长刘长燕（化名）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，家里5岁半的孩子已经坚持上了2年的线上阅读课，孩子目前的阅读量已经达到了10多万字。

然而，随着线上培训课程的不断发展，监管问题也日益突出。近日，为深入贯彻落实中央“双减”重大决策部署，坚决从严治理线上违规培训行为，围绕秋季开学初和国庆假期，教育部对线上培训机构和网站平台组织开展了第20次巡查。

诱人的“低价课”

工作后，刘莉断断续续地开始学习小提琴，但由于工作繁忙，加上疫情影响，最近数年已经没有再进行培训。

不过，受到一对一线上培训低价课的吸引后，刘莉重新拿起了小提琴。“我觉得不用出门培训挺好的，价格也能够承受，如果想取消也很简单，提前几小时就能够全部退费。”

不仅仅是刘莉，一些学生家长也受到低价培训课的吸引。

一家线上培训课程的客服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介绍，目前他们的线上培训课包括英语思维、阅读、美术、写字和音乐，可以选择报名体验课或者系统课。其中，体验课会连续推送两周，周一到周三是观看新内容，周四是复习，周五是TV活动，每次推送的时长是15到20分钟。如果购买系统版，则会在看内容期间给孩子分配一个班主任（微信）。

“体验版36元就可以购买英语和思维两个内容。如果购买系统版，新用户会赠送一个300元的优惠券，再次购买系统版的内容时，3000元减300元。”上述客服表示。

除了体验课程价格很低外，一些家长甚至为了优惠，会选择在自己的朋友圈帮助推广课程。

“邀请朋友可以换培训币，培训币可以兑换学习用品。”花9.9元参加了两节体验课后，刘长燕毫不犹豫地下了单。为了让孩子在幼儿园的“空闲期”能充实起来，她还报了儿童编程课。

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注意到，“双减”政策颁布以来，素质教育、科学教育、成人教育和电商直播等成为国内传统教培行业转型发展的新方向。目前，新东方、猿辅导、好未来、有道、高途等传统教培行业的转型已初见成效。

除了不少教育机构跟随新东方，选择在电商直播上“突破”外，低价线上课也成为不少培训机构的获客手段。

据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不完全统计，目前国内的线上非学科教育品种繁多，音频课和视频课是主要的产品类型，在采访了多位不同教育机构的客服之后，“AI互动”、“兴趣导向”、“个性化辅导”、“锻炼思维”、“培养习惯”和“专业团队打造”等词语，是线上非学科教育机构客服人员常用的话术。

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了多位家长，发现他们对线上特长班的看法各有不同，部分家长支持并愿意让孩子尝试线上特长班，部分家长反对线上课程，还有一些家长在给孩子报了班后感觉效果有限。

刘长燕表示，她认为线上课程的体系比较科学合理，孩子在闯关的过程中能获得成就感，后台还有老师给孩子做学情分析。“每天15分钟，我们一般在吃饭的时候学习。”

也有家长对线上特长课程表示担忧。为了保护孩子的视力，李乐仁（化名）不愿意让6岁的孩子过多地接触电子产品，在家庭教育的过程中她更看重亲子互动。“他写完作业后，我常带着他去河边散步，有时候也会给他讲故事陪他玩玩具。”

此外，也有些年轻的家长在给孩子报了线上课程后感觉效果不好，不愿再次续费。来自重庆的家长王重娇（化名）表示：“跳舞和画画等非学科教育，我更倾向于报线下的教辅机构，之前给孩子报过语文和数学的网课，但感觉效果并不明显，后来也就放弃了。”

谨防违规培训“变种”

目前来看，家长对线上特长课程的看法存在分歧，支持者认为线上AI课程设计合理是对学科教育的有益补充，反对者则认为线上课程效果有限，并且会让孩子过度依赖电子产品等等。

而不少线上特长班的客服认为，产品不会让孩子对电子产品成瘾。“我们一周只解锁两次课，一次课大概在25到30分钟左右，肯定不会让孩子对电子产品成瘾的。”猿编程的客服人员表示，经过专业研发团队的设计，线上课程大都比较精简。

对此，刘长燕认为，家庭氛围和家长的把关作用非常重要，无论是线上课程还是线下课程家长都要参与孩子的学习过程，了解孩子的学习进度和情况。线上课程只是家庭教育的一种辅助工具，家长前期必须花大量的精力去陪伴才能让孩子学出效果。“交完钱之后坚持不下去的人还是蛮多的。”

需要注意的是，相对于线下课程，线上课程的监管更为不易，教育部已持续对线上培训机构和网站平台组织开展巡查。

2022年1月至3月，教育部开展了为期两个月的线上培训巡查专项行动，要求各地严查严处违规线上培训，净化线上学习环境。

专项行动期间，全国开展线上巡查15万轮次；巡查有证线上培训机构34家、其他类型线上机构229家、网络平台328家、微信公众号972个、小程序456个、互联网移动应用程序（APP）2336个、电视台等网络渠道51个。查处违规问题534条，通报违规线上机构2家，指导9家网络平台清理违规线索近5000条并向社会公开发出治理违规培训的声明，形成了打击违规线上培训、炒作教育焦虑的态势，保障了学生和家长的正当权益。

此外，为深入贯彻落实中央“双减”重大决策部署，坚决从严治理线上违规培训行为，围绕秋季开学初和国庆假期，教育部于9月24日至10月12日对线上培训机构和网站平台组织开展了第20次巡查。

此次巡查中，共发现89条违规问题线索，违规问题主要为违规举办竞赛培训、擅自开展学科类培训或面向3至6岁学龄前儿童的线上培训、推送学科类培训广告及软文等。

“根据国家政策规定，我们这边很久没有售卖课程了，咱们的社群服务也仅限于推广一些降价活动。”凯叔讲故事的客服表示。

需要注意的是，目前网络违规培训已经出现很多“变种”。

比如，近日，教育部在关于政协第十三届全国委员会第五次会议第04078号（教育事业类412号）提案答复函中，针对《关于严防“名校父母”输出“鸡娃”理念抵消“双减”工作成效的提案》，提出教育部组织专门力量，抽取线上培训机构和重点网站平台，就遵守有关法律法规及“双减”政策要求情况，持续不间断开展线上巡查监管，已依法依规处置1200多条违规问题线索。指导各地清理打着“名校父母”旗号制造教育焦虑的行为。

此外，教育部第20次巡查中，针对以小视频和网络会议室、“一对一”聊天等方式违规培训问题，教育部会同网信、工信等部门指导各地正在加大治理力度，督促网站平台完善治理规则，随时发现随时处置，确保清净网络环境。

“说实在的，线上培训虽然便宜，但是确实有自己的问题。”参加了数次线上小提琴培训的刘莉表示，“比如说，这个小提琴课叫做‘一对一陪练’，但其实就是找老师上课。有些老师其实上课不太认真，比如之前的一位老师，就在上课期间走来走去的，总之和线下课相比，线上课挺不好监管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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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期编辑 黎雨桐 实习生 梅乐轩